和朋友在超大的商場逛街，中庭的手扶梯高達三層樓高，
六條上下的手扶梯，黑色的梯子，透明的隔板，紅色的扶手。
中庭的地板理所當然地鋪上白色磁磚，上頭打的燈和透明的手扶梯隔板，
讓白色磁磚顯得星芒萬丈。
雖然燈火通明，卻沒有任何商家營業；
我們像踏入一座死城，
像是外頭的人類都已感染了殭屍病毒，而我們是尋求生機的正常人類。
外頭是沒有殭屍，但有外星人。
我們沒有看到外星人的真面目，但是外頭的人類一個個莫名的消失，
黑壓壓的天空和奇異的光點，讓整個城市的氣氛顯得鬼魅。
走著走著就和朋友走散了，我走進女廁，小心翼翼推開每一扇門，
「砰！砰！砰！」每一扇門都被推向牆面發出聲響；
我躲在倒數第二間廁所，把門鎖上。
外頭的走廊上響起叭噠叭噠還帶著黏稠的聲響。
有人在地板爬行的聲音，他的皮鞋在地板上磨擦，手肘因為緊張撞擊著地面。
他越爬越快，帶著黏液的叭噠聲規律而穩定的變大。
「啊~~~~~！」男人的聲音還來不及喊完，就消失在吞嚥和牙齒敲擊的聲響中；
我緊張地拉著門把，心裡卻覺得不逃走不行，
我拿出放在外套口袋的針筒和管線，將針筒插進左腹，針頭沿著管線血液緩緩流出，
將管線導入一個約500CC的塑膠透明量杯，看著血液將管線染紅，將量杯染色。
咀嚼的聲音還在，濕漉漉的喉嚨吞嚥著巨大物體的咕嚕聲...
門外一陣敲門聲，我嚇的將量杯裡的血液打翻，門縫下露出一雙鞋子。
「有人嗎？」門外有一陣微弱的氣音顫抖著。
我把喇叭鎖輕輕扭開，一個黑髮穿著吊帶短褲的男孩濕淋淋地站在那兒。
「快跟我來」男孩放低音量在我耳邊說著，我感覺他全身發冷。
我們放輕腳步離開廁所，在門口先探出一點觀察四周，
那個外星生物還在享受著剛剛那頓大餐，大餐露出的下半身還穿著黑色西裝褲，
看起來燙得很整齊，但已被外星生物的唾液濡濕。
躡手躡腳地用腳尖越過走廊，小碎步的往廁所對面的走廊前進，
那裡有著圍牆，應該不至於被發現。
我們走到二樓一個往外的空中花園，我們站在圍欄前面背後是透明的玻璃牆，
遠方的天空黑雲縫隙露出一道橫向長條的火紅色光芒，像是牆壁中的縫隙對面打著紅色的燈光也像是地球被套上一層紅色髮帶。
縫隙的雲朵被染的通紅，黑雲裡夾雜著閃電。
「這個世界怎麼了...？」我被眼前的光景愣住，卻又覺得這個陽台似乎來過。
「走吧，會被發現的」男孩不停攪弄手指囁嚅的說著。
男孩帶著我穿過陽台，在一道玻璃門前停下並迅速轉過身，
我沒來得及反應一股腦地撞上他的背，突然左腹一陣疼痛；
男孩瞪著眼睛看著我的左腹，我才驚覺剛剛的針頭還通著管線，
但因為剛剛的撞擊把他撞歪了正噴著血。
我看著像飲水機打開的水量噴著血，兩手緊緊壓住試圖止血，
血液噴在地面和地板的髒污融合在一起，
和著泥水和垃圾映照在火紅色的光線下像一幅吹墨畫。
男孩的衣服濺上我的鮮血，他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轉身逃走。
「叭噠叭噠...」規律沉穩又夾雜著黏稠的聲響，從遠方響起。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