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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2月7日 星期五

殺人

廢棄工廠在夜晚的警方包圍下,燈火通明。
外頭的警車閃爍著警示燈,拿著大聲公對裡頭千篇一律的喊話。
慶幸的是歹徒並沒有人質,不必多做保護人質的考量。



工廠的對面是沒有完成的廢棄大樓,僅將水泥柱和樓層灌漿;
警方在這裡部屬,藍紅交錯閃爍的燈光,使大樓看起來像個安靜又緊張的派對。

歹徒從深處沒有燈光照射的大門緩緩走出,
步出大門的瞬間拿著機關槍左右來回瘋狂掃射。
沒有預警,警方雖然早有準備,仍為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受到驚嚇。

警方紛紛找了水泥柱當掩護,我蹲低身子,快速往其中一根水泥柱移動。
歹徒瘋狂的大笑,失去理智,一步步的往前移動。
有一組警隊從右邊衝出,試圖阻止歹徒,歹徒見狀拔腿往建築物內移動;
其他小隊跟著上前試圖包圍,卻跟不上他奔跑的速度,
一群人準備往建築物攻堅。

我留在原地,手上沒有武器,旁邊上了年紀的員警也沒有武器。
「留把手槍給我,避免歹徒突然出現」我對正準備前往攻堅的查說著。
查穿著他的紅色夾克,短短的平頭,是我這一隊的小隊長。
他站直身子盯著我的眼睛「既然拿了槍,就要有殺人的決心」
接過手槍,卻沒有對那句話做太多的感想。

外頭只剩下我和上了年紀的員警留守,周圍不停閃爍的警車讓人感到緊張。

歹徒偷偷摸摸的從門邊溜出,原本安靜待在旁邊的老員警突然衝上前,
從歹徒的側面一把抱住,歹徒慌張的掙扎,試圖開槍;
我一時驚慌,往歹徒的背上近距離開了一槍!
血液濺上在腰間高度的水泥牆,他轉頭盯著我
「哈! 你知道這代表甚麼嗎? 你真的殺了一個人!」說完隨即癱軟在地。
聽到那句話,我才真的發現我殺了人,雙手沾上了血;
老員警看著我,沒有說半句話,就只是看著我又看了看水泥牆上的血漬。
眼淚無聲無息的降落,我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
「我真的殺了一個人」摀著臉的手不住的顫抖。

其他員警收拾善後,查走向我「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嗎?」
我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或搖頭,他接著說「那一槍到底是不是必須的?」
是不是必須的.....? 我不知道...
心裡的恐懼和愧疚,只能用眼淚來宣洩...

因為這件事,被迫休假了一個禮拜,搭機前往別的國度。
意外的在那裡似乎被當成英雄般的崇拜,好像拯救了世界。

一位蓄著鬍,有著長期曝曬而黝黑的臉龐,背對著陽光朝我走來。
他笑了笑,彎腰。
「歡迎你,我們等你很久了,來吧! 我們需要你的協助」
我跟在他的身後,他身邊帶著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年約十歲,穿著中東的服飾。

這個國家的建築充滿中東風情,拱門還是泥塑的,陽光很烈。

隨著他走進一個像是地下水道的地方,裡頭的空間意外的很大。
我在門邊撿起一隻白色但沾了泥水的小襪子,好像嬰兒的尺寸。
「我們在這裡開了學堂,學生不多,但我們需要你的知識」
往前走了一段右手邊管線的後方有個平台空地,
擺了幾張桌椅還有黑板掛在牆上,上頭沒有寫字。

這時有人從下水道深處走出來,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我們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那個人好像是通緝犯...
待他走出警戒範圍,蓄鬍的男人站在我身後「看啊! 這就是專業的訓練」
「我們就應該學習這樣的躲藏技巧」
我不覺得我躲的很好,我只是把頭躲進角落,盡量縮著身體而已;
而且身上這件天藍色外套,明明很顯眼...

左邊黑暗處,有個坐著輪椅的老人,下半身很明顯的萎縮了。
「來我這裡吧! 我這裡有更好的待遇」
老人的右腳上有一隻白色的小襪子,左腳空空的。
「這是你的襪子嗎?」我拿出剛在門口撿到的泥水襪子。
「是的,孩子! 謝謝你!」
「聽說你殺了人」他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聲音聽起來像是期待。
殺了人三個字像一把匕首往心裡鑽。

「來吧,跟我來,我可以給你更好的!」
我站在原地沒有移動。
蓄鬍的男人怒視著老人,氣氛凝重。
兩個孩子無視大人們的爭執,拉著我的手往前走,順著地下水道走到了一處有著蜿蜒小溪的綠地。
我們沿著蜿蜒的河邊快步的走著,河水湍急,裡頭沒有魚,倒是很多小石子。
兩個孩子突然噗通掉進水哩,被水流帶走,我著急的大喊,希望能引起他人注意;
可惜,附近沒有任何人,連一棵高大像樣的樹都沒有。
「連根樹枝也沒有...」
「我還有電話啊!!!」
急忙打電話給蓄鬍的男人「孩子被水沖走了,快派人去救他們阿!」
掛斷電話後,撥了通給老人「別管甚麼派系鬥爭了,人命難到不比那重要嗎?」

兩個孩子後來在下游處給救了回來,幸好他們諳水性又冷靜。

蓄鬍的男人抓住我的手腕「來我們這邊吧,教我們槍法,教我們如何殺人」
我甩開他的手,低著頭「當你舉起槍時,除了殺人還有沒有其他方法?」
我想起歹徒看著我逐漸失去光彩的眼神。
「你有舉起槍的決心嗎?」
「背負一條人命,或是,一個家庭...?」

1 則留言:

  1. 有種殺人行為是為了獲得某種快感
    或心理上的滿足或補償
    比方說戰爭後某些人心靈上
    因要填滿近代生活與戰爭帶來的落差
    會採取殺人埋屍等手段
    最常見是在越南戰爭中期以後的先進國,尤其是在美國
    像中國南北朝劉宋的後廢帝,常常親手殺人
    殺人成癮到一日不殺人就會悶悶不樂
    在小咪來看,他們最需要的應是讓自己的情緒有正常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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